遊戲繼續,為了妳的安全著想,否則妮夏不會是妳唯一需要擔心的受害者。

書名:機密永眠(女王心機系列六) Seven Minutes in Heaven
作者:莎拉.謝柏 Sara Shepard
譯者:吉娃娃

【內容介紹】

我的妹妹想要真相……
但真相有時很傷人。

這幾個月,我和失散已久的雙胞胎妹妹艾瑪終於見面,不過她無法看見我——因為我被人謀殺。我化作鬼魂跟隨著她,一步步釐清那晚發生了什麼事情。艾瑪頂替我的位置,接管我的生活、朋友和家人,隨著她一一查清過往遺留的秘密,也逐漸排除他們的嫌疑,但是隨著嫌犯消去,找到兇手的可能性也隨之降低。

直到我的屍體出現在峽谷。霎時,每個人都知道有兩位莎丹.梅瑟在這世上——其中一個死了。起初,警方認為屍體是艾瑪,但隨著質疑聲浪出現,艾瑪無法如同往常輕易的扮演我。真相最終會浮出水面,但假使沒有在真相大白前找到兇手,那麼艾瑪將會是我命案中的頭號嫌疑人,她必須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裡找到殺死我的兇手,否則她有可能得因此坐牢……

甚至跟我落得一樣的下場。


 

 第八章 

遊戲進行中

 

艾瑪的肺部緊縮,恰似空氣在瞬間被抽光。她的每口呼吸都是痛楚。「我……我的妹妹?」

桌子對面,梅瑟太太啜泣著,羅蕊試著抱住媽媽給予一點安慰,卻仍是杯水車薪。艾瑪轉頭看向梅瑟先生,這時才發現他的醫袍手肘處有幾塊泥土,樹枝卡在他的鞋帶上。

「我很抱歉,莎丹。」他喃喃。「是她,是艾瑪沒錯,我指認屍體了。」

屍體,終於有人找到我的遺體。過了那麼久,感覺好不真實。

艾瑪屏氣,她知道自己離過度換氣只有一步之距。她試著回神,把注意力聚焦在眼前的人身上。當然,她本來就知道莎丹死了……但聽到別人談論,讓她必須承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那……」梅瑟先生繼續說。眼神飄移。「她其實不太容易認出。因為她的遺體……樣子不太好。但他們從她的包包裡找到艾瑪的駕照。」他的聲音破碎。「那張大頭貼,老天,我以為是莎丹。第一眼——我以為妳。」

艾瑪的腹部似乎被人重擊般喘不過氣。她的駕照?和艾瑪的一模一樣?她的錢包和行李在來土桑市的第一晚就被偷走了。假設警察在屍體上發現證件,那表明有兩件事情成立。首先,兇手就是行竊的人。原先她抱持懷疑,但無從核對。

其次,兇手回到命案現場提供證據。

「那晚,葛瑞特折返了。」我默默地提醒妹妹。我依舊能感覺到那隻手搭上肩膀時的體溫,那聲呼喊猶如在耳,恰似自從峽谷那晚便不曾散去。葛瑞特,所有矛頭指向他。他善妒且暴躁。即使知道他的個性,為何我還會和他在一起?我是有多笨才會跟他成為一對?

「原本,警察以為妳。他們認為這是偽造的證件,」梅瑟太太接話。她的針織毛衣鈕扣沒有扣好,她摀著嘴的手不停發抖,看去似乎試圖阻止她繼續開口。「但話說回來,妳又沒有失蹤,那具遺體已經在峽谷一段時間……至少幾個月了。他們打給我們,我們提起最近從貝琪那得知有關艾瑪的消息。」

艾瑪把臉深深的埋進手心裡。當下,她的心跳聲聽在耳裡猶如龐然巨響,她聽不見周遭的一字一句。她試著不要想像莎丹的遺體——這名女屍和她有張同樣的臉……呃,曾經有過。不過一旦知道這是真的,便很難忽略。「誰發現的?」她的聲音透過雙手的縫隙傳出。

「一位大學生,」梅瑟先生回答。「大一生。他原本在主要道路上健行,碰巧發現她在山溝的底部。樹葉蓋住她全身,所以經過的人很難注意到。但他看到了……露出的腳。」

我凝神試圖把自己的靈魂和峽谷裡發現的遺體做個連結。縱使艾瑪不願想像屍體的樣子,但我卻一再好奇自己的死樣。現在的我可能成了一具遺骨,空洞的眼窩愣愣地望著天空吧?驀然我感到一股解脫。即使我用那具肉體度過十八年的光陰,但那具遺體已經成為雲煙,散去了。

艾瑪的手從臉上放下。她深吸了一口氣,直到肺葉再也無法吸入空氣。世界酷似變了個樣。彷彿蒼芎、枝葉和山稜被塗上新的色彩。羅蕊坐在那望著她,她的小嘴讓她臉看去像顆鈕扣。梅瑟太太的雙眼全是同情。梅瑟先生在她旁邊,厚實的手放在她的背部輕拍著。

似乎沒有人起疑那具遺體不是艾瑪。至少目前是這樣。

「她怎麼死的?」艾瑪的聲音低的讓人差點聽不見。

梅瑟先生的眼神游移,他和妻子用眼神對話。有些無法解讀的意思在他們的四目中交流,然後消失。

「要等到屍體解剖後才知道,」他說。「因為從山崖摔下。她有很多地方都骨折了。」

果然。兇手讓莎丹的屍體看去像是不幸的事故,或讓人以為是自殺——妮夏。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莎丹.梅瑟——艾瑪.派斯頓扮演的人物——確定死亡。

他們會找到我被謀殺的證據嗎?我試圖回憶,想著葛瑞特的手搭肩後的事情,期待能憶起片段。我想知道他是怎麼下手,但酷似睡醒後想要躺下重回方才的夢境。我做不到。

「在我指認遺體之前他們不肯回答我任何問題。」梅瑟先生繼續。「他說調查『進行中』,無論那是什麼意思。所以我們現在就等解剖報告出來。」他用力的把手放在眼上,嘗試抹去今日的所見所聞。「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認為是妳。儘管我的大腦告訴我這太可笑,畢竟眼前的屍體已經死亡許久,而我今天早上才看見妳,我原本認定妳就是她。我發誓她穿著我很久以前看過妳穿的粉色連帽衫,我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他用力的抱緊她。「但妳沒事,天地良心。妳安然無恙。」

梅瑟太太再次落淚,她的肩膀發抖。羅蕊急忙拿起包包翻找裡面,找到舒潔袖珍裝的衛生紙後遞給媽媽。艾瑪眼見祖母的神情黯然憂傷,她的嘴唇也同樣打顫。她用手摀嘴以免自己的情緒再次潰堤。

「我不知道該做何感想,」梅瑟太太說。「確定不是我的寶貝後,我鬆了一口氣。我很感激不是妳。但艾瑪……艾瑪原本也會是我的寶貝。我知道我們不認識她,但現在我們永遠沒有機會去瞭解她了。」

梅瑟太太和羅蕊紛紛落淚的樣子是最後一根稻草。她不能再扮演了。這樣對他們並不公平。梅瑟一家有權利知道那具在峽谷裡永眠的遺體他們的寶貝。他們應該為莎丹的逝世落淚才對。

「我有件事要向你們坦承。」她說,平淡的語氣猶如身在遠處般。

「不可以!」我尖叫,試圖用某種方式引起艾瑪的注意,至少讓她察覺到我的存在。我很欣賞她的念頭,但現在不是坦白的時機。試問她坐牢了要怎麼解決我的兇殺案?

「我——」艾瑪開口時眼神望著不遠處的停車場,她無法直視他們的雙眼。陽光從汽車的擋風玻璃上折射。從她坐著的位置得以看見莎丹的經典富豪車子,那臺由妹妹還有梅瑟先生的幫助下才修好的那輛。

「親愛的,是什麼事情?」梅瑟太太輕輕地說。但艾瑪沒有回答,因為此時她的雙眼聚焦在擋風玻璃上的東西。

富豪汽車上的刷雨器上夾著一張紙條。

漠然的情緒剎那灌滿艾瑪全身。她起身,腳步自動前往目的地。走到富豪汽車旁時,她恐懼的抽起夾著的紙條,艾瑪維持冷靜的神情。她緊緊握住手心的訊息,艾瑪可以感覺到梅瑟一家的注意全在她身上。她不用打開來也知道是誰給的,但假使她沒有打開來看、也許內容不會是她熟悉不過的筆跡,部是那種充滿惡意的印刷體字母速寫。有很大機率不是她心想的那位,有可能是廣告、派對通知,甚至從某處飛來的情書也說不定。至少打開之前她可以假裝這是隨便一張紙條。

但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因為有可能那人仍在暗處盯著。

艾瑪顫顫地打開對折的白紙,白紙一看就是那種連常見的筆記本上撕下的。眼熟的筆跡,一筆一畫都寫得非常用力,甚至有幾處被筆尖給劃破了。

莎丹沒有遵照我說的去做所以她付出代價不容再犯遊戲繼續為了妳的安全著想否則妮夏不會是妳唯一需要擔心的受害者

雙眼瞬間充滿警覺的掃射停車場。留意成排的車子中是否有人躲著、有誰剛下車。待了多久?兇手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得知屍體被發現?一輛輛車子不語的停在周遭折射著日光。不遠處,兩名戴著飛行墨鏡的女孩從銀色馬自達下車,其中一位喝著星冰樂。隨後,艾瑪回頭看了學校一眼,她不禁起了惡寒。

一名男孩剛好坐在窗邊,筆記本在他桌上攤開。他的嘴因為惡意而扭曲成難看的訕笑,喜怒無常的神情在他眼中不停出現。男孩的雙瞳流露渴望報復的慾望,恰似他迫不及待接下來她的下一步會是什麼。

葛瑞特。

艾瑪拒絕撇開視線。腎上腺素給了她勇氣,她狠狠地回瞪著葛瑞特的注視,決心不要流露一絲不安。

「莎丹?」

呼喊從草坪那傳來,梅瑟先生疑惑地朝她向前幾步。梅瑟太太和羅蕊越過野餐桌張大雙眼望著艾瑪。她放輕鬆地靠在自己的車旁。

「怎麼了?妳還好?」羅蕊皺眉問道。「妳一臉像是看到鬼的樣子。」

如果真是就好了,我這樣想。

「只是傳單,洗車廣告。」艾瑪喃喃回應,搖頭回神。「抱歉,我……我猜我還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再次瞟看葛瑞特一眼。他繼續埋首方才在筆記本上的動作。之後他沒有抬頭,而是拿起筆記本,讓她可以看見葛瑞特寫了什麼。

賤人

橫式、印刷體字母,以及連著寫的筆跡。她的膝蓋發抖。葛瑞特仍目不轉睛看著前方,他放下筆記本。他沒必要再繼續瞪著艾瑪——因為他不需要。因為艾瑪知道他已經確保自己收到訊息了。

「我們回家吧。」梅瑟先生說,他們進到休旅車。當他們慢慢駛離學校時,艾瑪冒險地透過車窗看著葛瑞特的位置,但耀眼的陽光恰巧遮住視角。

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可以想像他氣憤的臉孔,如同那晚站在我面前。葛瑞特——熱情又親切的葛瑞特,那位容易失控的男友——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面。易怒、善妒,而且那晚在峽谷中,他讓我知道自己可以多麼暴力。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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