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珍愛的人,我們該如何面對徒留的傷痛與思念?身為母親,兒子明明是最親密的家人,但為何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書名:東京奇譚集 Five Strange Tales from Tokyo
作者:村上春樹 Murakami Haruki
譯者:賴明珠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19年4月2日
上映日期:2019年4月3日

【內容介紹】

改編電影【哈納萊伊灣 ハナレイ.ベイ】原著小說

至親的失蹤、無解的死別、忘卻自己的姓名……
突然被奪走了重要事物的人們,在大都會一隅闖進了的是這個充滿著偶然與驚訝的世界。

〈偶然的旅人〉帶領我們去追尋孤獨的鋼琴調音師內心萌生出的那道微弱光芒,〈哈那雷灣〉描寫著一位母親喪失了衝浪者的兒子之後的人生樣貌。
在這個我們司空見慣了的世界,存在著某些一瞬之間的盲點。而那些突然消聲匿跡於此的人事物,就由這五則物語娓娓道來他們不可思議的命運。

〈偶然的旅人〉
不管是爵士樂的神或同性戀的神——或者其他任何的神都沒關係——我衷心希望,在某個地方,好像裝成是某種偶然一般,守護著那個女人。

我 = 村上是這篇文章的筆者。這個故事大抵上是以第三人稱進行,不過讓我這個敘事者在一開頭先露面。像舊時代的戲劇,站在幕前先說一段開場白,再鞠躬告退。因為花的時間不多,我想請各位稍微忍耐一下。 為什麼我要在這裡露面呢?因為過去我所親身遇到過的幾次「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許還是由我自己來說會比較好。老實說,這類事情在我的人生中發生過幾次。有些具有意義,多少為我的人生帶來一些變化。

也有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人生也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我想大概沒有。 也許是我的說法有什麼問題。於是我在雜誌的隨筆上試著寫出同樣的事情。我想如果寫成文章的話,人們或許會稍微認真地傾聽也不一定。不過我寫的東西幾乎沒有人會相信。也有幾次被說成「那個,反正是假的吧」。似乎因為是小說家,所以我口中說出來的(寫出來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會看成是「虛構的故事」。我確實會在小說中寫一些大膽的虛構故事(因為那就是小說所扮演的角色)。不過當我不寫小說的時候,並不會刻意去製造無意義的假話。 

〈哈那雷灣〉
坐在88個象牙色和黑色的鍵盤前面,手指幾乎自動地移動著。
在那之間其他事情什麼都不想。

Sachi的兒子十九歲的時候,在哈那雷灣(Hanalei Bay)被大鯊魚攻擊而死掉。正確說的話,並不是被吃掉的。是他一個人離岸到海上衝浪時,右腳被鯊魚咬斷,因為這衝擊而溺死。所以據說正式的死因就變成是溺死。衝浪板也幾乎被咬成兩半。鯊魚不喜歡吃人。說起來人肉的味道並不合鯊魚的胃口。鯊魚咬一口之後,大多就會感到失望而離開。所以即使受到鯊魚襲擊,只要不陷入恐慌,只失去一隻手或一隻腳而生還的例子很多。只是她兒子太驚慌了,所以可能引起心臟病發作之類的,喝了大量的水而溺死。 Sachi接到夏威夷火奴魯魯日本領事館的通知時,就那樣跌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辦法思考。只能無力地癱坐在那裡,凝視著眼前牆壁上的一點。到底就那樣呆坐了多長的時間,她也不知道……。

〈不管是哪裡,只要能找到那個的地方〉
歡迎回到現實的世界來。由得了恐慌症狀的母親、穿著冰錐般尖銳高跟鞋的太太、和美林證券公司所圍成的美麗三角形的世界。

「正如你所知道的,所有的水都是挑被賦予的最短距離流過。但有時候,最短距離是靠水本身所形成的。人的思考,說起來跟那樣的水的機能很類似。我經常懷有這種印象。

「有時候我們並不需要語言。」

「可是另一方面,不用說,語言經常需要我們當媒介。如果我們不存在的話,語言也就失去存在意義了。不是這樣嗎?那就會變成永遠沒有被發出的語言,沒有被發言的語言,已經不能算是語言了。」

我把鉛筆放在桌上,身體直挺挺地攤在椅子上,仰頭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滲著斑斑不規則的花紋,瞇細眼睛仔細看時,好像也有點像天體圖。我一面仰望著那虛擬的星空,一面想著說不定應該為了健康而再度開始抽菸呢?腦子裡還輕微響著高跟鞋在樓梯間走上走下時所發出的聲音。「胡桃澤先生,」我朝向天花板的一角,發出聲音說:「歡迎回到現實的世界來。由得了恐慌症狀的母親、穿著冰錐般尖銳高跟鞋的太太、和美林證券公司所圍成的美麗三角形的世界。」而我則也許又要去某個別的地方,繼續尋找形狀像門、或雨傘、或甜甜圈、或大象的東西吧。

〈日日移動的腎形石〉
男人的一生中,只會遇到三個真正有意義的女人。既不會比這多,也不會比這少。

父親以平淡的口氣,但斬釘截鐵地這樣說。就像在說地球花一年時間繞太陽周圍一圈似的。淳平默默地聽著。一方面因為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很驚訝,一方面至少在那個時間點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什麼意見。 「所以就算你以後認識很多女人,並跟她們交往,」父親繼續說:「但是如果搞錯對象的話,那也是徒勞無益的。這一點你最好要記住。」 後來,有幾個疑問浮上年輕兒子的腦海。「父親是不是已經遇到那三個女人了?母親是不是其中的一個?那麼,他跟另外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品川猴〉
會想不起來的,只限於她自己的名字。會想不起來的,只有自己的名字而已。

有時候她會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多半是在出其不意地被人問到名字的時候。例如在精品服飾店買洋裝,需要修改袖子的尺寸,被店員問到:「請問您的姓名?」的時候。或者在工作中需要用電話聯絡什麼,最後對方說:「對不起可以再請問一次您的大名嗎?」時,當下卻忽然失去記憶。

變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所以為了想起名字,不得不掏出皮夾來看駕照,當然會惹得對方滿臉驚訝,或者——由於談話忽然中斷所形成的空白——而使電話的對方感到莫名其妙。 在由自己主動報出姓名的時候,她並不會發生這種「遺忘姓名」的現象。只要有心理準備,就可以管理記憶,沒有問題。

可是一慌張起來時,或完全沒有警戒心時,冷不防被對方冒然問到名字,簡直就像電路總開關忽然被撥下來似的,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名字怎麼也出不來。

越想尋找頭緒,就越會被那沒有輪廓的空白吞進去。

【試讀心得】

雖然打著都市傳說的題材,但書中五篇故事沒有常見的驚悚和是擔憂,反倒有種哀愁和感傷,原來生活中有那麼多的情緒被世俗忽略,被生活草草的帶過,如果不是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發生,自己是會繼續逃避還是真誠的面對那些被塞入角落的感受。

〈偶然的旅人〉(偶然の旅人)談論的平時的巧合帶來的變化。藉由單純偶遇,連接過往的失落,淡淡的去訴說人們之間的羈絆脆弱的容易被外在的世俗影響,不過如果願意的話一就可以拾起,只是兩者間有誰可以踏出第一步,除了需要勇氣之外,也需要其餘的推力。

〈哈納萊伊灣〉(ハナレイ.ベイ)雖然有幽靈出現,但沒有恐怖的張力,倒是多了幾分的惆悵。字裡行間的母親思考著對於孺慕之情的意義,難到她沒有能力去愛嗎?還是過往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她侷限自己的感情。直到相遇兩位傻里傻氣的同鄉衝浪者,才驚覺自己不是無法去愛,而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去愛,回顧過去的總總才驚覺,那些感情被日常消耗殆盡。

〈不管是哪裡,只要能找到那個的地方〉(どこであれそれが見つかりそうな場所で)中的偵探接獲案子,去尋找在樓梯間消失蹤影的男子。以空間做為主角,人類成了配角,世界上確實充滿著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即使最後失蹤的人有出現,但要知道冥冥之中充斥著各式各樣,無法用邏輯去解釋的存在。

不該只有自身的視角去觀看周圍的樣貌,而是試著注意細節去發現那些藏在生活中的細膩和秘密。

〈日日移動的腎形石〉(日々移動する腎臓のかたちをした石)算是書中和都市傳說較不相關的故事。主要談論一名作家怎麼從孩提時父親的教誨中尋找伴侶,難道所謂的幸福快樂真的可以成為法則嗎?還是只有自己能夠領悟,藉由他本身創作短篇故事,他不只是作家也是當中人物,試著領悟到底什麼是人生的圭臬

〈品川猴〉(品川猿)則是談論親子之間的關聯。父母賦於襁褓中的孩童姓名的同時,也投入對於他一生的期待,但偏心是常人會有的態度,只是對於內心敏感的孩童,他們是怎麼去應對父母缺少的關愛,藉由一隻會說話的猴子,去激起親子之間的相處,同時也反問讀者們是否也有那不敢面對的童年傷疤。

五篇不同的故事,風格自成一格,沒有驚悚和恐懼,單純的聊著生活的平常,回憶家庭、家人和社會共處的模樣,讀完後也令人慢慢的回味刻意不說明的明白。

【電影介紹/預告片】

(2019)身為單身母親,兒子明明是最親密的家人,但他活著時卻體會不到他的存在……

經營鋼琴酒吧的單親媽媽阿幸(吉田羊 よしだ よう 飾)接獲通知,她的兒子阿隆(佐野玲於 さの れお 飾)在夏威夷考艾島的哈納萊伊灣不幸身亡。死因是衝浪時遭大型鯊魚咬斷右腳。

而後長達10年,每年阿幸都會在兒子的忌日來到哈納萊伊灣,在海邊的大樹下讀書,度過思念的時光,唯獨從不靠近喚起哀傷的大海。

某天,來自日本的衝浪客高橋(村上虹郎 むらかみ にじろう 飾)和朋友三宅(佐藤魁 さとう がい 飾)在當地邂逅了阿幸,他們的天真無邪,令阿幸想起19歲時喪命的兒子。

有次,她從兩人口中聽到了一件「怪事」,他們說在附近曾看過一位使用紅色衝浪板的獨腳衝浪手,正是他們決定開始衝浪的理由。阿幸深信一定是思念已久的兒子,決定出發尋找衝浪手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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